在和恕凌来芳茶国的货船上,森曾经悄悄地出来说过:“若是我能够尝到一点她的血,没准就能够帮你查出她的真实身份!用不用我帮你这个忙?”
孙毅行当时拒绝了,那个少女即便和妖怪有关,也还没做出过分之事。
而且那股奇怪力量还会保她平安,贸然试探,恐怕只会惹怒潜藏的未知力量。
现在,孙毅行已经不能把森留在身边,况且想留也留不住,森地修为远比所见所知强得多。
火堆旁,孙毅行再次昏迷不醒,被老父家法伺候。
孙守路面部肌肉抽筋地骂道:“你这个没出息的,快点给我起来,不许装死!”语落的同时,一记响亮的耳光,落在了孙毅行脸上。
“看什么看!没看见这里蚊子很多么,父亲给儿子赶蚊子,你们也有意见不成?”孙守路理直气壮地回应那些投来的怒视目光。
孙守路的理由实在没什么说服力,连岁数最小的那位也不相信。
“不管有无恶意,冰玉最讨厌看见别人捏脸打脸。”警告发出,她才彻底松开柴盛的手指。
柴盛的食指得到自由后,安冰玉两眼紧盯着孙守路不离,孙守路倒是满不在乎准备离开。
※ ※ ※
田真等五人目送柴盛、司马季淳、孙守路、孙毅行离开之后,各自开始为明天的行程补充睡眠。
恕凌捧着那个沉甸甸的酒葫芦,觉得葫芦里除了酒还装有其他东西。
一想起孙毅行那冷冷一笑?她就忐忑不安难以入眠。
尤其是对面抱腿而坐的观雪,一直对酒葫芦投来奇怪的目光,这令恕凌的心情更加沉重:“这葫芦是不是有什么不妥?”
观雪及腰的长发随夜风轻轻飘动,白衣白发衬着月色发出柔和亮光。她摇了摇头:“他从来不用葫芦装水也不喝酒,这应该不是他的东西,我一直很想知道里面装着什么?”
恕凌越听越觉得手上的葫芦很不妥,巴不得观雪立刻打开酒葫,看看里面有没有危险之物。
“不管出于什么原因,这葫芦到了我的手上,但其实我不想带着这么大个葫芦到处走,给你吧!”
葫芦摆在了观雪面前,她侧着头枕在膝盖上:“我从来没有见过孙大哥送东西给女孩子……偶尔请人吃东西也只是放下就走,连多说半句话也会感到困难……”
恕凌一脸肃然:“女孩子!你不会是在说我吧?”
观雪点头:“他对雌性动物一直很敏感,早就看出来啦。”
遇见并认识这群人之后,恕凌就没讲过自己是女的。
恕凌把视线投向其他人,惊诧地问:“你们也觉得我不像个男孩?”
想到应该给人留点面子,田真回答:“难怪觉得有哪里不对劲,原来你不是个男孩!”
岳莲叹了一声:“唉——光听声音就能分辨吧!”
冰玉也跟着回了一句:“冰玉看手就知道了,你肯定不是男孩。”
恕凌听了顿时觉得只有她自己——认为自己女扮男装很成功。
虽则轻易被人识穿了,但她并不打算改回女装,男孩打扮,她早就穿习惯看习惯了。
“你上次躺在草地上休息时,是不是看见我了?其实我也想女扮男装和孙大哥一起去冒险,但是他耳朵很灵……”
恕凌目光呆滞地听着观雪那略带伤感的话语,脑海里想象着她此刻幽怨的神情。
“观雪!我觉得你口中的孙大哥是个怪人!虽然送和给是有那么一点不同,不过我平时没太在意也分不清。唉,你没看见不代表他没送过东西给女孩子!”
依旧挨着树干盘膝而坐的田真,饶有兴趣地听着女孩们的对话,想了想说:“我觉得…送是用心准备的,给是比较随意的。”
田真一言让人豁然开朗,观雪眸光一柔,噗嗤一笑:“其实,我觉得应该是不重要的东西,所以才会那么随意的送给人。我不该有所怀疑!”
看到观雪展露笑容,恕凌的心情舒坦了许多。
由于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不是眼花,恕凌又开始皱眉,很想知道里头究竟装着什么?又不敢自己打开:“要不咱们打来葫芦看看,里面装着什么?”
站在其后的驴骡苦菜,像人张大嘴巴打哈欠一样吸了口气,又咂了咂嘴,显然对眼前的一幕早已不耐烦。
苦菜走到酒葫芦旁边,眨眼间,酒葫芦被苦菜踢飞了,砸在了一块岩石上。苦菜不希望恕凌为了一件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苦恼。
冰玉跑过去捡起来仔细查看:“葫芦烂了,里面除了水,什么也没有。”
听到里面什么也没有,恕凌暗自松了一口气:是自己想得太多,自己吓自己。
森躲在岩石后面,斜斜一笑:真是多亏了你们让我这么轻易就重获自由!我又怎会留下蛛丝马迹让你们怀疑不安?
月白风清,一只白鸽飞过夜空,衣着打扮高贵的一男一女,漫步在花香盈溢的庭院里。
女的一身中年妇女打扮,男的是个器宇轩昂的青年。
女的态度恭敬,声音轻柔地说道:“王!观雪来信说,孙毅行被罕见妖怪袭击差点送命,现已脱离生命危险,并告知孙守路去接他回来。寻找麋鹿妖一事,怕要耽搁些时日。”
男的只是负手而立,微微点了一下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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